辯誣康德皇帝
本文選自《王道月刊》康德八十六年九月期,更多内容請看:
滿洲帝國康德皇帝陛下,御名愛新覺羅氏溥儀,既是我們滿洲國愛國者無比崇敬的君主,又是一位不管是談論滿洲古代史還是滿洲地區的現代建國史都無論如何繞不過去的人物。康德皇帝的一生是極富有傳奇色彩的,特別是他的三次稱帝(1909年,1917年,1934年),兩次退位(1912年, 1917年),縱觀古今東西,也沒有幾位君主有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我們現在的講古,當然不是作爲茶餘飯後的歷史愛好者,而是為含冤逝世的他老人家洗清身上數十年來被潑的髒水,聊表一份我們身爲臣子的雖然不能“君辱臣死”但更不能坐視皇帝陛下遭到誣衊和貶低的心情。因此,請允許我今天,來和大家一起 — —
辯誣康德皇帝
作者: ManjuMustBeFree (ForManjusFreedom)
在正式開始討論和澄清之前,我必須先確鑿無疑的表明一個觀點,那就是只要還在心裏有一絲對“滿洲”二字的認同,就必須認宗和敬崇康德皇帝陛下的合法性,無論在你的心中,“滿洲”這兩個字到底代表什麽。道理很簡單,我們的滿洲帝國是一個君主立憲國, 如果你不認同它的皇帝你肯定不能算它的國民;就算在某些狹隘的血統主義者眼中,滿洲依然是個部落,那你不認世代相傳的合法大酋長你又如何敢厚著臉皮說你是這個部落的一員?無論自稱法理上的滿洲國人還是自稱血緣上的滿蒙後代,凡是不敬康德皇帝的都是亂臣賊子,都是叛徒,區別只在于背叛對象不同。更何況,如果你認同這位大酋長,又哪有不認同他親自創立的國家的道理?
關於康德皇帝,常見的誣衊之詞如下,這些誣衊之詞的來源也很複雜,有的是純粹由敵人捏造,有的是滿洲臣民受到錯謬的信息誤導產生的理解,稍後會逐一澄清或駁斥。
謬説一、康德皇帝沒有擔當,他面對戰敗,直接選擇退位逃跑,故而康德十二年(1945)之後的溥儀已經不再是萬民景仰的康德皇帝,而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辯誣:
康德皇帝並沒有下台,甚至他在奉天機場准備流亡日本的時候,還是帶著天子儀仗到最後一刻,也就是説,他是以滿洲帝國皇帝的身份準備流亡親邦,組織流亡政府,而非“無官一身輕”而躲到國外過逍遙日子的流亡寓公愛新覺羅氏溥儀。所以我們以此可以反推出曾甚囂塵上而且至今被中國人作爲定論的,所謂“大栗子溝退位”之說是敵人(幾乎肯定是中國人)對他進行栽贓陷害並企圖以此削減皇帝陛下合法性的圖謀,而近年來這種説法又被重新提起,則幾乎可以肯定與中國想要制衡和防範逐步成爲顯學的滿洲復國運動直接相關。
至於那份所謂的“退位詔書”,炮製的過程和“南京大屠殺”僞案驚人相似,說這個東西存在過,然後又被毀了,而見證人又全都已經死了。這份被宣稱曾經存在的“詔書”文本,無論正副,實際上到今天沒有一個人拿得出來,也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上面究竟寫了什麽。
即便是堅稱該所謂“詔書”存在的,以政治動機而非追尋真相為考量的研究者,也只能模仿康德朝的語言,編造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故事,例如“本人基於日滿一德一心之精神,現在宣佈退位”之類不知所云的東西,畢竟滿日兩國都已經戰敗,日本天皇也沒説要退位啊,扯這個“一德一心”算是什麽邏輯呢?這般荒腔走板,前後矛盾,是深通政治的吾皇能説出來的話麽?
況且滿洲帝國攝政團成員、滿洲帝國協和會會長薩里達克氏阿斯蘭閣下早已指出該傳説諸多矛盾之處 — — 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依據滿洲國法律,詔書必須在皇帝御署並蓋御璽後,由相關大臣副署方生效,而不少需要副署的重要大臣選擇了留守新京,并未隨駕至大栗子,故退一萬步說,退位詔書即便真的由某些人出於某種動機擬寫,也因爲根本無法得到國務總理大臣、各部大臣及宮内府大臣的全員副署而無效。吾皇聖明,又怎麽會是一個知法亂法之君呢。
謬説二、康德皇帝被俘之後,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作證審判他曾經的外臣(滿洲帝國日系官員及關東軍將領等),這是一種背叛。
辯誣:
一切事件的討論都必須先明確時空背景,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作證”發生在落入蘇聯人手裏之後,而且作證這段的事情並不屬于中國人想要極力掩蓋的內容,所以我相信關於當時皇上的相關記載是真的:皇上說當時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蘇聯人騙到東京,然後“引渡”給蔣介石(從後來的角度看,畢竟十四格格的下場擺在那裏),皇帝留在蘇聯大有可爲,交給蔣介石死路一條。所以他老人家只是趕緊按照蘇聯人的安排背完台詞,之後一分鍾也不多呆,趕緊跑。
而且事實證明了我們皇上的擔憂是天才的正確,盡管斯大林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置皇上,但站在皇上的角度說,畢竟別忘了僅僅不到三十年前,布爾什維克打下的弑君者名聲,他們對沙皇那是字面意義上的殺全家。同時,確有部分歷史資料顯示蔣似乎的確指示過中國代表團與蘇方交涉作爲戰犯“引渡”皇帝的事宜。而據說蘇方的答復是“皇帝已經回蘇聯了”,而不是關上大門般的“引渡的問題不能談”。故而可以説,在皇帝陛下看來,他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被直接交給蔣介石的代表,這是一種非常確實的危險。
謬説三、這個謬説内容較長而且分層次,即据《我的前半生》這本皇帝失國後的回憶錄記載,康德皇帝從蘇聯人手中被交給中國共匪之後,種種表現實在是難於和康德天子的神聖地位匹敵。皇帝配合共匪與中國人,不遺餘力的糟蹋自己云云。
辯誣:
關于皇帝被俘之後的記載,都來自與皇帝被俘后由蘇聯人或者中國人提出的單方面的材料。只能說一來筆在勝利者手裏,二來無論斯大林還是毛潤之,一方面都是撒謊的國際特級大師,另一方面也都是最會玩弄人心的共匪。皇帝也是人,我斷言沒有任何人處在那個境遇會做得更好。事實上還有一點更加重要,今天漢字圈的人研究康德皇帝被俘蒙塵後的情形,基本上都沒跑出《我的前半生》,但《我的前半生》是皇帝在囚禁之中的“自白書”,屬於當時被共匪逼迫寫作出版作爲“革命歷史教材”的所謂“戰犯自白書”系列的應景之作,并非在自由狀態下所寫就的自傳,加之其原本手迹早已不可考,而寫作出版等全程都在中國共匪的監控之中。讀了這本書之後,結合康德皇帝在滿洲帝國崩壞之前的表現,早已有人説過,康德十二年(1945年)之前的康德皇帝非常值得敬重,而1945年後的溥儀令人全無好感。仔細想想這個說法,非常耐人尋味,因爲康德十二年之前的康德皇帝,他的言行舉止記錄都不是單方面掌握在中國人(和中國人的主子蘇聯人)的手裏的,而1945年之後的戰俘溥儀的記錄,則是完全掌握在蘇聯人和中國人的手裏的。
我雖然願意為康德皇帝辯誣,但個人卻不主張“爲尊者諱”。君主立憲的前提本身就是以人而非神在地上的代表來看待皇帝的,所以要問康德皇帝是否有他老的弱點和做的不夠好的地方,那是肯定有的,皇帝終究也是人,且是被時代大潮玩弄命運的無奈者,但這無損我對他的崇敬。設身處地,面對玩弄人心的赤匪魔鬼,我必須承認我絕對不可能比康德皇帝做得更好。這裏的重點在于“玩弄人心”四個字。講的直白一點,滿洲愛國者多是淪陷區出身,中國共匪用來從小愚弄我們的材料,當年是先用來給康德皇帝洗腦的,在這樣的高强度隔絕外部環境的洗腦操作下。如果說皇上真的以爲他自己犯了很大的罪,也沒什麽奇怪。我只能說皇帝都落在敵人手裏了,那真是還要啥自行車。
關于共匪在“撫順戰犯管理所”中是如何全方位立體式的折磨包括康德皇帝陛下在内的所有滿洲帝國與國民黨政權原高級軍政官員,讀者可以參考國民黨“戰犯”軍統高級幹部沈醉的《我這三十年》(該書有文革后的整理和增補,而吾皇沒有熬過那段恐怖的歲月),這和康德陛下的《我的前半生》一樣,都屬于前述“戰犯自白書系列”,是共匪用來做“反面教材”的。即便如此,《我這三十年》依然詳細記載了爲了消磨“戰犯們”的意志,共匪采取了何等的非人道手段,這并非共匪愚蠢,而是現在看來無比變態的折磨在那時候被認爲是天經地義,寫出來公開出版沒有任何問題。舉其犖犖大端可以説主要分兩個方面,第一是馬列主義洗腦,顛覆你的世界觀,和現在新疆集中營裏幹的事情差不多性質,不過當時共匪黑幫如日中天,可以合理的推斷各方面都會更加狠毒。第二則主要是針對滿洲國皇帝和官員的,那就是各種炮制虛假曆史,你今天看到的那些所謂的“日寇暴行”“僞滿血淚”有很多都是那時候炮制出來的。不斷的折磨你的精神,讓你真的相信自己“有罪”。這樣説過於浮汎,容我給大家擧個例子: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是中國人演了一場戲給康德皇帝看。共匪幹部爲了他們演示炮製所謂的“新舊社會兩重天”,陪同康德皇帝等幾人去走訪一戶“農家父子”,遠遠地看到皇帝等人在匪徒的陪伴下 — — 也就是押送下,“演兒子的”揭開米缸,大聲假裝抱怨說“大米太少了”,出演父親角色的則更提高音量回應說:“這就不錯了,康德年間你見過大米嗎?”其時吾皇已經走至近前,他老當場崩潰,只好鞠躬說“罪人康德在這裏向你們道歉”,這個“父親”立刻正色道:“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原諒你,只要你聽毛主席的話。”
此番中國人假的要命的表演,實在是令人作嘔,插一句,這家人應該在滿洲還有後代,復國之後如果他們還沒死絕,一定要讓他們在康德皇帝陛下的靈位前給我三跪九叩、痛哭懺悔,求皇帝陛下的英靈寬恕,還要讓他們全國巡迴做報告,讓滿洲子孫世世代代都記得他們誣陷主君的罪行。同時這一齣醜劇的漏洞多到一一列舉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其中最要命的是,提起滿洲帝國時代,那個所謂的“父親”居然不說“僞滿”而說“康德”。我們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提滿洲國而不加“偽”字,屬于當場就可以批鬥至死的重大政治性錯誤。
這裏有皇帝陛下在中國人組織的所謂審判中被脅迫“作證”的一段臺詞(該視頻資料還能找得到),確鑿無疑演示了彼時共匪的殘暴統治下提及滿洲帝國的“正確姿勢”:“在僞滿的那個時候,根本上我(康德陛下自稱)是沒有這個實權的····,那麽掌握實權的是誰呢,就是這個僞總務長官武部六藏”。”我們暫不追究皇帝陛下被迫背臺詞的這段當中由於中國設計者的無知導致的各種槽點(例如我不指望中國人明白君主立憲制之下皇帝就是沒有所謂的“實權”,拿這個來“控訴”日本人實在是不知所云),單就是給皇帝設計的臺詞言必稱“偽”字就已然令人忍俊不禁,明明在共匪那裏,只要以“僞滿”否定我國合法性本身足矣,卻還要逼迫皇帝陛下在總務長官的職位上也加上“偽”字,這裏的敏感性就可見一斑。如今我滿洲帝國流亡政府已經成立,流亡政府爲了表明滿洲帝國的立場,當然會對淪陷區的行政組織使用“僞吉林省”、“僞長春市”、“偽省長”、“僞市長”一類的蔑稱,表達態度並宣示主權,但縱使如此,也絕不會有“僞吉林省僞省長”、“僞長春市僞市長”這種叠床架屋的可笑表達。反觀共匪設計的“僞滿偽總務廳長官”這句典型出自沒讀過書的無產階級之口的文理不通的臺詞,其荒謬之處與處處擔心政治紅綫的糾結猶疑就更加顯現。而在這樣的雷區之中,居然有“農民”父子敢像講“乾隆年間”那樣自然地説出“康德年間”,他們是什麽人,我想已然無需贅述。那麽當年我們的康德皇帝陛下,會不會其實也看出來了呢,這是一個值得探討卻也不能唐突於古人的話題。然而,就算看出來了,陛下又能如何呢?
就如同共匪非法將女匪諜李淑賢强行“嫁給”康德皇帝的時候所舉辦的那場婚宴一樣,皇帝陛下即便看出所有的事情都是表演,甚至是拿他老人家尋開心。但命運已經將他逼到那樣一個殘酷的角落,滿洲帝國已然崩壞,他雖然沒有退位但已不再擁有皇帝的榮光和尊嚴,作爲一位年過半百,飽經風霜,命運被敵人玩弄的中年男人的溥儀,又能如何呢?在“溥儀李淑賢結婚慶祝”的巨型條幅下,吾皇强顔歡笑和旁邊明擺著是監視他的女匪諜一起逐桌敬酒,當他們來到毛澤東的主桌前,這個亂臣賊子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終究是再也無法隱藏也不必隱藏,毛潤之指著康德陛下,看著周恩來及他的其他一衆(幾年之後就會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比吾皇還慘的)下屬,用一句俗話說叫“嘴要是沒有耳朵擋著都咧到後腦勺去了“卻又依然十分扭捏和惡心的態度揶揄道:“這位就是宣統皇帝,我們都是他的臣民啊”,穿越幾十年的歲月,我們依舊能從這樣的文字中感受到,當時只好尷尬陪笑的皇帝陛下心中是何等的煎熬。皇帝陛下也明白自此之後,哪怕在他自己的家裏,他也被完全剝奪了說任何一句實話的權利,他除了“毛主席萬歲”,已經沒有資格再説任何其他的話。掩卷長太息,此仇此恨,滿洲愛國者即康德皇帝陛下的忠實臣子與中國侵略者、與共產黨不共戴天,我們一定會為皇帝陛下復仇,討還公道。
謬説四、既然被俘后的生活如此屈辱,皇帝陛下爲何不乾脆自盡殉國呢?他不自殺不就是還想求個活命嗎?
辯誣:
皇帝陛下爲何不自盡殉國,這是一個大的話題,關於這一個話題的探討,我們大致可以分爲四個時期,四個時期長短不一但是都反映了皇帝陛下的處境變化:第一個時期,帝國初崩壞時期;第二個時期,蘇聯戰俘時期;第三個時期,中國“戰犯”時期;第四個時期,“文史專員”時期。對應著這四個時期,關於“皇帝陛下爲何不自盡殉國”的問題也各有一個短語可以形容——
不應該、無必要、做不到、沒意義 。
帝國初崩壞時期,皇帝陛下一路從新京東遷到大栗子溝,又駕幸故都奉天,一路天子儀仗和各種身份象徵時刻跟隨,他并非戰敗逃跑,而是去籌備流亡政府的,這時候如果自盡,非但不是殉國,反而才是實實在在的逃避責任,故曰此時如果選擇去死,那叫做不應該。
蘇聯戰俘期間,雖然斯大林匪幫以布爾什維克弑君者臭名昭著,但客觀的說,抛開對於滿洲人民的種種戰爭罪行,單論對皇帝陛下及其隨員,蘇聯方面是基本尊重的,特別是皇帝陛下用作流亡基金的各種貴重物品,蘇聯哪怕是最基層的無產階級士兵也沒有敢動念據爲己有。而且當時的形勢下,皇帝陛下對蘇聯可以説是還有用,蘇聯對滿洲國實行的是事實承認的做法,雖無正式外交關係但是各種場合下的稱呼也並非以“中國一部分”來對待。且當時國共二匪,斯大林還沒想好到底支持誰,或者誰也不支持而乾脆將滿洲作爲一個衛星國和傀儡國,維持其表面上的獨立地位,甚至讓吾皇繼續做這個蘇聯僕從版“滿洲國”(但失去了滿日親邦依托的滿洲國是沒有靈魂的,所以加上引號)的皇帝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早就對外交事務頗爲精通的皇帝陛下自然也是懂得的,他數次致書斯大林,使用權宜之計,以漂亮的外交辭令表達了“只要蘇聯可以維持滿洲國的存在,他願意做這個衛星國的皇帝”的主張。説白了,此時“曲綫救國”有望,皇帝陛下是沒必要選擇殉國的,他活著從而委身蘇聯,才能對滿洲的作用更大。
然而,滿洲頂級貴族出身的愛新覺羅氏溥儀,論鬥心眼,哪裏玩兒得過大流氓無產者斯大林,斯大林采取狡詐的手段,一直拖到將皇帝陛下及其隨員“引渡”給新生的共匪中國政權,此時的皇帝陛下可説是猝不及防,説一句大不敬的話,就算現場想要上吊,繩子在哪,房梁又在哪?而此時的皇帝陛下已經得知了十四格格先於他殉國的消息,滿腦子都是想如何像一個天子那樣英勇就義。
這一段,我必須誠實的承認出自《我的前半生》,但考慮到這些部分是中國侵略者完全沒必要篡改的,我認爲可以代表皇帝的真實意願。皇帝陛下的專列從蘇聯出發(沒記錯的話是赤塔),一路在早已不屬於他的滿洲大地上奔馳,很多的時間,車窗的窗簾都是拉上的,皇帝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在下車之前,陛下終於決定了如果遭到中國人殺害的話,他應該高呼什麽口號,那就是“太祖高皇帝萬歲”。縱然不考慮在蘇聯軍隊的重重戒備下能不能成功自殺,皇帝陛下既然認爲自己一下車就會遭到中國侵略者殺害,那麽自然是沒有必要“提前動手”的。
接下來就到了中國“戰犯”時期。首先我們公平的說,皇帝也是人,人之常情,當一個人準備好肯定會去死的時候,他是不會接受任何威脅利誘的。然而這時候你突然一方面不殺他,可另一方面又不明確說不殺他,這種求生本能與一綫生機和求死意志的反復拉鋸交戰,加之對敵人到底準備做什麽完全沒有判斷依據,如洛夫克拉夫特所言“人類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懼,而最强烈的恐懼是未知”。這種恐懼是會撕扯得人狂掉SAN值(也就是理智的度量)一路掉成零的。
共匪作爲最會玩弄人心的魔鬼,就這一套,已經足以讓絕大多數的人崩潰,不得不説,作爲既養尊處優又顛沛流離的皇帝陛下,他沒有直接SAN值歸零陷入瘋狂,已經是足夠優秀的表現,單這一點就早已不愧面對皇祖皇宗之威靈。在此插一句,洛夫克拉夫特寫克蘇魯神話寫得太早了,死於1937年(康德四年)也太早了,他沒有機會細看布爾什維克,否則的話,克蘇魯算什麽,奈亞子算什麽,伊斯偉大種族又算什麽。同志,你知道共產黨嗎?單就一個大清洗就能召喚多少黑山羊幼崽,恐怕紗布尼古拉斯(森之黑山羊)她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吧。
在中國“戰犯”時期,如前所述,中國侵略者(這詞和共匪一個意思,以下統稱中國人)的主要任務是消磨皇帝陛下的意志。而作爲三歲登基六歲退位,十一歲復辟十天,二十六歲回滿任執政,二十八歲開創滿洲現代君主立憲國的傳奇人物,溥儀皇帝陛下之所以能撐得住,是因爲他老人家本質上是一位理想主義者,同樣自他老以下,張景惠總理/會長等人都是懷揣夢想的人。理想主義者最害怕的,一般來説是夢想的破滅,如果説可能有更害怕的東西,那就是突然有人告訴他,你追求一輩子的理想看似實現了,事實上就根本不是你想要的。比如《紅岩》的作者共匪羅廣斌,抗住了被他稱爲兩口活棺材的國民黨黑牢,卻在自己人的打擊下很快跳樓自殺。而顯然,他們在對付自己的幫衆之前,先用我們的皇帝陛下練了練手。康德滿洲時期,皇帝陛下畢竟高居九重,雖然他時常下基層視察,但那畢竟大多只是走馬觀花,公允的講,王道樂土究竟是什麽樣的面貌,陛下並不仔細清楚。這一點共匪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們就利用了這樣的信息不對稱來做文章。
當共匪炮制的假歷史和找到的假見證人站在你面前,不由你不信你所曾經持守的一切都是假的,不由你不信你自己就是“罪孽深重”。這本質上是個SM學,也是斯德哥爾摩症養成計劃,雖然這一做法對於前滿洲帝國官員到底有多少作用不得而知(好像是基本沒用,因爲他們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民間),但用在前國民黨和國民政府官員身上確有起效,這裏最成功的無過於讓國民黨高官自己主動上書求槍斃,但共匪(這裏不用中國人一詞是因爲國民黨也是中國人)在“肯定”了這些“罪行”都屬實之後,卻明確的告訴他們不殺不判,最後的最後,還搞了一個所謂的“特赦”,請讀者自己想想這是一套什麽操作,俗話説不殺之恩爲大恩,此言并不是沒有道理的。當然,吾皇不會被這種小兒科的手段所欺騙,他老人家的反應至多也不過就是鞠躬道個歉。但中國人的手段還遠沒有窮盡,另一種“潤物細無聲”的精神迫害某種程度上可能險些徹底摧垮了吾皇。這就是所謂的生活訓練。
在這裏,又要請康德皇帝陛下大御靈寬恕微臣的大不敬,因爲時代背景的不同與成長條件的差異,縱然我們本質上對中國人虐待吾皇的卑劣行徑痛恨到目眥盡裂,有些事情即便是會遭到嘲笑也還是要承認,那就是我滿洲帝國這些貴族或者本地土豪出身的從皇帝陛下以降的部分高官,特別是非軍事系統的,那真的是連自己穿衣服、曡被、刷牙等這些基本的自理能力都不具備。而中國人就在這一點抓住了機會。
明明中國的流氓無產者不過就是因爲“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在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和資產階級面前應該低頭自卑才對。但他們由於蘇聯的幫助而獲得了勝利,馬上就逆轉歧視鏈,把明明是因爲出身高貴、時時刻刻有下人伺候而養成的習慣,説成是“廢物”的標志(雖然我也認爲客觀上說無論多高貴的人,生活不能自理這件事情實在不值得矜誇),偷天換日地讓貴族覺得自己才是最無能的人。而這種做法,顯然我們的皇帝陛下是沒有抵抗力的,而且,再次吃了信息不對稱的虧。事實上,僞“撫順戰犯管理所”那樣一所軍事化管理的監獄所執行的極快生活節奏,即使不是養尊處優的貴族也多半是很難適應的,現在淪陷區各地的中學大學軍訓不是還成天在這些軍營式的生活上閙笑話麽。死掉的廢物是什麽?那叫死廢物,當這樣的觀念已經深深植入靈魂,請讀者設想,若你是當年的皇帝陛下,你還下得去手自殺,讓人指著你的遺體叫“死廢物”麽?死都死了難道還要被這樣侮辱不成?
今天的我們站在乾地上,是可以指責皇上做得不像個天子的,但是我們很少有人把自己掌握的零碎的材料串聯起來,還原一下皇帝陛下當年面臨的境遇的全貌。殺人共産黨不是最在行的,但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共産黨的確是最在行的。皇帝在僞“撫順戰犯管理所”的種種受虐,就是共匪爲了達到摧毀其意志而人爲製造的煉獄。請列位讀者細想,如果你們心安理得地指責皇上在共匪煉獄裏面做得不像個天子,那麽你們有朝一日若進了同樣的共匪煉獄,你們能否做得像個人呢?恐怕沒有人能夠爲自己如果被捕後就一定能大義凜然而斬釘截鐵。
好,就算你說,死廢物就死廢物,我就是不能忍受這份屈辱,自殺有什麽不可以?別急,中共還有后招等著你。
我們要問一個問題,一個亡國喪家的戰俘去死是爲了什麽?當然是以生命爲代價,維護自己的尊嚴和清白,然而理論上格調高於中國人的共産黨在這一點上做的不僅遠遠不及我們滿洲人,甚可以説比傳統中國人更下作,因爲在各種意義上,共産黨匪幫從來就不會尊重自己的對手。在日本的戰俘營裏自殺有慰靈,在滿洲軍隊的面前自殺有祭祀(如當年我先民掃蕩関寧防綫俘獲敵帥孫承宗將軍),哪怕就是中國無產者流寇李自成,對於原始出身是亡命徒集團首領後代的明帝國殉國皇帝朱由檢夫婦也是天子禮(雖然這個小學沒畢業的闖王並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天子禮)厚葬的。然而,共產黨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各位讀者要記住,在共産黨的戰俘營裏或者所謂的“戰犯管理所”裏自殺,你非但不會得到任何尊重,反而會被稱爲“自絕于人民”,而還會作爲“反面教材”告知你所有的同侪。這明擺著就是告訴你,你求死不是爲了面子麽?我現在讓你看看,死了的人更沒面子,而且“我”損你的時候你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前述所謂“自絕于人民”或者“畏罪自殺”這些詞那是基本操作,更多的反正怎麽難聽怎麽來。“撫順戰犯管理所”不是沒有人自殺或者嘗試自殺,死了的身後受辱,未遂的活著挨駡,“A clean death is the last thing I will give you”,中共不愧和巫妖王阿爾薩斯一樣是喪尸軍團的首領。所以我再問一句,如果讀者是康德皇帝,你會在這種環境下自殺麽?你不怕你身後不得安寧?
好,就算你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雖然不清楚吾皇的具體信仰,但我們陛下肯定不是無神論者),相信“死去元知萬事空”,身後毀譽無所謂,你還有個嚴重的技術問題要解決,那就是,你想怎麽死?看守身上的槍是不用指望的,如果你覺得四十開外的准老頭子可以搶得過十八九歲二十出頭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那你該去的地方可能是“戰犯管理所”隔壁的精神病院,因爲他有一萬種方式制服你但是開槍打死你絕對不在其中。所以你的自殺方式無非這麽幾種,銳器割腕或自刎,上吊,要麽就撞墻,最後咬舌頭。首先上吊是第一個pass的,從一位戰俘差點自殺成功之後,所有的人的褲子就連腰帶都沒了。雖然據説那人用的是鞋帶,自然結果是有帶子的鞋也沒收了。銳器不用想了,一般正常的牢房都不會有的東西,何況共匪。至於理髮麽,怎麽短怎麽來,不剃光頭就給你面子了,那你説剪指甲怎麽辦……
根據瀋醉《我這三十年》(這是文革后擴充他當年的自白書出版的一本姑且算是回憶錄)記載,“戰犯”用的指甲鉗其鈍無比,統一使用,在很短的時間内使用,用后立即全部回收,關於具體的使用方法這段的記載過於驚心動魄,有興趣的人可以自己找來讀,預先提示會掉SAN值。即便你下決心借機割腕或者自刎,那些充分體現了中國工業水準的,割草不痛的指甲鉗是很難讓你如願的。至於咬舌或者撞墻,首先你很難有自己完全獨立行動的機會,其次是同一個牢房所有的成員是負有互相監視的義務的,更別提終夜不熄的燈火和幾分鐘就巡視一次的看守。爲了讓讀者不至於感到太過沉重,我在此處特別使用了看似幽默的筆調。但我的心裏此時實際上卻是欲哭無淚、五内如焚,也就是所謂的以樂襯哀,十倍其哀。我要説君辱臣死,君辱臣死,君辱臣死,重要的話説三遍,而我們之所以不能死,是因爲我們要為皇帝陛下討回公道,要神聖復仇。
綜合以上一大段話,我想現在讀者都可以認同,無論從心理動機、周遭反應還是客觀條件,中國“戰犯“時期的皇帝陛下都是做不到自殺殉國的。那麽就來到了最後一個問題,文史專員時期呢?
這就不得不説是歷史的殘酷和敵人的狠辣了,這時候的皇帝,首先已經由一個女匪諜冒充是他的“妻子”(匪諜不配有名分,滿洲愛國者既不承認這種虛假的“婚姻”,又不承認中國政府對滿洲國皇帝和人民的司法管轄權)而全面看管起來了,皇帝陛下不要説有任何異動,哪怕就是今天晚飯吃了幾粒米有沒有聼廣播看電視都會被李淑賢巨細靡遺地匯報給她的上級,這種情況下,儘管表面上各種工具都能拿得到,但自殺的難度不降反升。這時候如果吾皇真的自殺,他可能被説成是“憂鬱症”,或者因爲和李淑賢吵架,或者提前被診斷出不治之症,唯獨不可能被承認的就是殉難滿洲帝國。
此時的康德皇帝陛下,再自殺,真的已經是沒有什麽意義了,活下去,才或者可以看到轉機,雖然殘暴的中國人是不可能讓他看到那一天的,吾皇還沒等到文革全面鋪開,就已經被亂臣賊子折磨致死了。當然,參與折磨吾皇的那些亂臣賊子和敵人,都必須繩之以法,一個都不能放過!希望能以此少許寬慰吾皇不平的英靈。
康德皇帝一生起起落落坎坎坷坷的傳奇遭遇,不能不令每一個滿洲國愛國者欽敬、嘆息、扼腕、痛恨和垂淚,作爲投身滿洲復國運動的康德皇帝臣子,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更有必要,駁斥中國人加在皇帝陛下身上的種種誣衊不實之詞,澄清滿洲同胞對我們的正統君主可能存在的諸多誤解。這是爲了告慰我皇帝陛下的在天御靈,也是爲了滿洲復國運動的國統(由帝統、法統、道統此三統構成)可以傲立于世界。大滿洲帝國康德皇帝愛新覺羅氏溥儀,和他的偉大祖先太祖覆育列國英明昆都侖可汗高皇帝努爾哈赤、太宗文皇帝皇太極、聖祖仁皇帝玄燁等皇祖皇宗一樣,當之無愧的是應該受到滿洲世世代代子孫無比崇敬和愛戴的民族英雄。
滿洲帝國萬歲!康德皇帝萬歲!滿洲復國萬歲!
編者注:
皇帝陛下一生波瀾,失國後尤爲凄慘,身後還有賊子攪擾,死後難安。但是無論如何,對於滿洲帝國政府與人民,皇帝陛下在康德十二年八月十九日就已駕崩了。康德十二年八月十九日皇帝陛下之政治生命駕崩,歷經七十四年又一日,皇帝不在,攝政亦不在,滿洲國無元首,如人無頭顱,國民乃亂。幸得天眷,攝政團奉天而立,於皇帝不在時代行皇帝之權,擔起領導我國民恢復滿洲帝國、重建族群協和、再達王道政治之天業大任。滿洲國流亡政府遵康德滿洲之憲制、賴皇祖皇宗之威靈、承皇帝陛下之聖訓、仰建國元神之神庥,篳路藍縷, 莊敬自强,雖肩負千鈞重擔而鎮定自若,雖面對萬般艱險而勇往直前。
攝政團全員三人:薩里達克氏阿斯蘭、舒穆祿氏昂古利、完顔氏塞繆爾,皆滿洲國之忠臣良將,是滿洲國千千萬萬人民之傑出代表。今年八月二十日,三人宣誓就職攝政團。攝政團三閣下明確效忠康德皇帝陛下並未來繼統之君及其後繼統之各代帝嗣 — — 此亦爲滿洲國民復國之志也:王道樂土得解放,皇帝登基正天罡,還各族人民以朗朗乾坤;勤於王事、力得功勛蓋世,勇於戰鬥、打出名揚千古;有大名則歸於上帝保佑,有大功則歸於皇上洪福,不居功,不貪名。若滿洲國千千萬萬之各族人民,人人有此志,則國家旦夕可恢復也。
值此九一八滿洲國軍復立之時,又值滿洲帝國流亡政府建立一月之時,又值滿洲帝國協和會復立一年有餘之時,又值《王道月刊》復刊一年之時,克己拜讀ForManjusFreedom君之文,思緒萬千,千言萬語歸爲一個願望:惟願
康德皇帝陛下大御靈指引我們,恢復滿洲帝國憲制,奪回王道協和江山!
源克己
康德八十六年九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