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五:什麼是祭政一致?什麼是祭政教一貫?

本文極爲重要,發佈在《王道月刊》康德八十七年11月特刊,更多請看:

《王道月刊》康德八十七年11月期

前文回顧

四月,最高法院長完顔氏塞繆爾,以滿洲基督徒的角度及其本人在投身復國天業之後體得滿洲國神道真義之心路歷程爲基礎,講述滿洲國神道非宗教之本質。塞繆爾君該文專爲解除滿洲國基督徒同胞對我國國本奠定於惟神之道的誤解而作,為我全體同胞理解神道之必要讀物,尤其是對滿洲國基督徒同胞極爲重要。

五月,在下作爲祭祀府總裁,常感我輩後生,對康德皇帝創建之滿洲國之憲制不解之處甚多,尤以對滿洲國神道之無知及誤解爲甚。故而,我在塞繆爾君四月所作《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基礎上,決定作數文,解讀滿洲國神道,基於此,五月我作《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二:什麽是“神”?什麽是“惟神之道”?》一文,以探究詞源本義爲主要的研究方法,先將神道的框架與宗教的普遍框架進行細緻對比,從而在根本上講清了“神(かみ)非deity或god”並“神道非宗教”之本質,而後又揭示了我國國本奠定於惟神之道的必然性及必要性,之後還從惟神之道的日文訓讀入手,更深入講解神道之本義。

六月,我在前述關於神道本義非宗教的兩篇文章的基礎上,又作《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三:誰是天照大神?天照大神爲何是我國的建國元神?》一文,講清了誰是天照大神以及天照大神是我國的建國元神的原因,同時簡明扼要地講解了建國神廟的祭祀制度。

七月,正値國本奠定八十周年整,我在前述關於神道本義非宗教的三篇文章的基礎上,特作長文即《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四:惟神之道與王道關係淺析》,講清了神道與王道的關係,總結了滿洲帝國國本奠於惟神之道的準備過程,同時點明了《國民訓》的對我全體國民之至關重要性。

請列位讀者在閲讀本文之前,務必先行閲讀《王道月刊》康德八十七年四月期、五月期、六月期、七月期分別發表的《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二:什麽是“神”?什麽是“惟神之道”?》、《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三:誰是天照大神?天照大神爲何是我國的建國元神?》並《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四:惟神之道與王道關係淺析》四文,不然本文對你來説很可能有難解甚至誤解之處。

俗話説,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再提醒一遍:從六月發表的《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三:誰是天照大神?天照大神爲何是我國的建國元神?》一文開始,本系列文章中的神(かみ),如筆者不做特殊説明,均指神道框架内之神。神道框架内之神之含義,請讀《王道月刊》康德八十七年五月期發表的《神道非宗教之滿洲解之二:什麽是“神”?什麽是“惟神之道”?》一文。

正文

康德七年七月十五日,欽奉帝祖康德皇帝陛下之大詔,滿洲國國本奠於惟神之道,國綱張於忠孝之教。皇帝陛下增修《組織法》,欽定國之祭祀,敬立建國神廟,奉祀天照大神,敬設祭祀府。自此我國國本奠定,至今年已八十年。我在前文已提到,依據神道的本質,神道就是國家的國民的實踐之規範,有“實踐道”之稱。那麽,神道是什麽樣的實踐道呢?換言之,神道作爲實踐道,這“實踐”是如何實踐呢?其答案,一言以蔽之:神道是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祭政教一貫”,是神道實踐的根本方法論。祭政教一貫之實踐,是神道祭祀之要道。

在本文中,我將首先講解祭、政、教這三詞之含義並講解祭政一致、政教一致這兩個概念的内涵,而後基於此講解祭政教一貫(或曰祭政教一致,兩者同義)這一神道實踐的根本方法論的内涵,最後簡要講述滿洲帝國關於祭政教一貫之原則之宣教以及在復國鬥爭之中如何堅持祭政教一貫之原則。

提及“祭政教一貫”,首先則需要正確理解“祭”“政”“教”三詞各爲何意。相信大多讀者在閲讀本文之前就已對“祭”“政”之意思有大致正確的理解。“祭”,即祭祀。“政”,即政治。但今日之漢字使用者,無論是日本人中國人還是已遭國土淪陷七十五年之久的滿洲國人,大多將“政教”“祭政教”當中的“教”錯誤理解爲宗教,並以此對“教”一詞的錯誤理解,把“祭政一致”“政教一致”“祭政教一貫”歪曲成“政治與宗教合一” — — 此乃大謬。“教”,即教育、教化。政教,即政治與教育或教化。祭政教,即祭祀、政治與教育或教化。在開始講解何爲“祭政一致”“政教一致”“祭政教一貫”之前,必須在此將“祭政教”的正確含義講明。

祭政一致

在我皇上御政之時,有一個詞多次出現在詔勅之中,就是“東方道德之真義”,如《回鑾訓民詔書》中,即有“與友邦一德一心,以奠定兩國永久之基礎,發揚東方道德之真義”一句。總體來説,東方道德之真義,即立脚於物心一如、幽顯一體之原理。何謂物心一如?物質與精神合一。何謂幽顯一體?幽玄靈妙與人間顯世一體。惟神之道作爲東方道德之特殊代表,乃是東方道德之薈萃。物心一如、幽顯一體之原理,具體到神道來説,神道立脚於神人一體之原理、神人不二之信念。神人一體之原理、神人不二之信念,即如日本之神典所示:神代與人代相連續,今日之人代乃神代之延長,神之道與人之道相一貫。我在五月之前文已具,神是靈之偉力之本體,神是絕對的崇信和道德的景仰的對象,其靈之偉力即道德力。基於此,凡人之德性源自神之德性,當體得神之德性,而後發揮神之德性。此體得發揮神之德性、以神之道而精進人之道之方法,即祭神。神道當中的“祭祀”,正是此意。“祭政一致”並“祭政教一貫”之中“祭”之一詞,并不是汎指現今在大東亞地區能見到的各種形形色色的“祭祀”,而專指神道之祭祀也。

在大東亞,古來即最爲重視祭天地、祭祖先等祭祀。《中庸》有云:“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我在七月講解王道與神道關係的前文當中已講明,在古代王道醇化了神道,爲神道提供注解,《中庸》爲其典例。因此,神道之報本反始、慎終追遠之觀念,明如此句。然而,既然《中庸》誕生於今支那之土地,支那自古以來亦十分重視“祭天”、“祭祖”等活動,爲何支那從無百世之君千年之國反而易姓革命亂臣賊子輩出且陷入周期性的社會大滅絕呢?正如我在七月的前文中詳解的支那歪曲王道思想樹立扭曲國柄之事一樣,支那的所謂“祭祀”也是早早地就失去了上古經典所規範之祭祀之真義 — — 支那的“祭祀”的精神,與政治的體得實踐完全脫節。

講到這裏,那麽何爲“政治”呢?“祭政一致”“政教一致”“祭政教一貫”之中,“政”指政治。“政治”由兩字組成,“政”和“治”。政,从正从攴;孔子曰“政者,正也”,政的本質是尊行正道,而尊行正道自然要以道德爲本源;攴,其意爲手持器械擊打,明示尊行正道不光需以道德爲本源而且還需發揮正當威力之決斷,需基於文武不歧之原則:這便是“政”之基本含義。《論語·顔淵篇》之十二: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論語·子路篇》: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政者,先正己,後正人也。而“治”,即治理。總之,“政治”,就是王者與其指導者即天合一,先正己一身,而後治國治民,教化黎庶,基於文武不歧之原則行文武二途導天地正道,完成順天安民之大任。

政治之本義已明,那麽爲何說支那“祭祀”的精神與政治的體得實踐完全脫節?因爲支那的所謂“祭祀”活動,完全流於表面的形式,其内涵是完全空洞的,無論是支那國家的君主還是支那民間的家族都不會因爲做了“祭祀”而變得體得自己祖先的德性或變得熱切爲子孫後代的積福積德。支那所謂“祭祀”活動的實施者,在“祭祀”中不會體得其祭祀對象的德性(雖説支那人普遍德性極爲低下,但仍不至於絕對一點德性都沒有),香也上了頭也磕了,之後該幹什麽幹什麽。在祭祀中應該貫徹的報本反始、慎終追遠的觀念,他們是一個也不能做到。這樣的所謂“祭祀”活動,在支那古來無論在君王家還是在臣工百姓之家均層出不窮。例如,明莊烈帝比他祖父明神宗不知勤於“祭祀”多少倍,所謂“祭孔”什麽的一個不落,但因其“祭祀”與政治的體得實踐完全脫節,明莊烈帝就算“祭祀”再多再勤也都是假祭祀,仍舊曲解甚至完全不在乎大成至聖之真意,照樣視臣下爲草芥,在國政上該怎麽殘暴繼續怎麽殘暴,最終罪有應得,落了個身死國滅。再例如,共產支那某些地區在改革開放之後盛行之“祭祖”之風氣,且不説他們“祭祀”的所謂“祖先”到底是不是他們真的祖先,就説他們這些所謂“祭祖”的活動,哪個也沒逃出與家政完全脫節的扭曲局面,完全流於各種亂七八糟的“儀式”,不會起到促使參加者做到修身齊家的作用,其家政也是從始至終烏烟瘴氣,今人原來在吃子孫飯的照吃,不給後人留活路,可見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一定逃不過在社會大滅絕(現時多稱爲“大洪水”)中慘死的命運。正因此,支那爲祭祀及祭政關係做了反面典型。而談到祭祀及祭政關係,其正面典型惟有踐行祭政教一致原則的最親密的友邦神國日本。

下學邇言

日本先哲會澤安著《下學邇言》一書,系統地講解了祭政一致之含義,爲瞭解神道是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所必讀。《下學邇言·論理第三之二吉禮》有云:“禮莫大於祀,萬物本於天,人本於祖,報其本,反其始,人道之大者也。”正如其論,祭祀實根植於人情之自然、人道之根原。報本反始是人性的自然之道,祭祀則是報本反始的自然舉動。萬物本於天 — — 此義我在六月七月之前文已詳述,此“天”即天照大神。與支那因周期性社會大滅絕而人人不知其本始的慘況不同,日本自神代傳承至今,雖經昭和二十年之日本國體傾覆之大難,然始終未有如支那般暴烈的全部人口替換的社會性巨變,故而天皇與其臣民皆知其本始。神國日本之神道祭祀之要道,即本於日本皇祖天照大神之神鏡奉齋之神勅,顯現了日本國體之精華,爲國家發展之極重要之基礎。神鏡奉齋之神勅明諭,神鏡爲天照大神之御靈之所在。我在前文中已具,神是靈力之本體,天照大神之靈力體現在照徹六合之御神德。天照大神是日本的肇國元神,是日本皇室的御祖神。神鏡奉齋,即體現日本天皇同臣民一道報本反始之大義。神武天皇御東遷完成而在橿原宮舉行即位大禮之後,下詔曰:“天神(あまつかみ)を祀りて用(もち)て大孝(おやにしたがふこと)を申べ給ふべきなり。”這句話用滿洲語講就是:“可以郊祀天神用申大孝者也。”此詔宣畢,神武天皇首先在鳥見山中設置祭場,誠厚祭祀日本皇祖天照大神,致以報本反始之禮,體得皇祖之神慮,以繼承皇祖之神業,而後將祭祀中體得之皇祖天神之神慮神德在現實生活之上具現發揮,以此爲國家統治即政事之道。此則祭政一致原則之發端。其後大化改新之際,重臣蘇我石川麻呂奏曰:“先以祭鎭神祗,然後應議政事。”孝德天皇准奏,以祭政一致之御精神爲其國政改新之指導原理。此足見祭政一致原則在日本的傳承。日本之國民,亦均恭誠祭祀,祭神以感謝敬慕神德、體得神訓,祭祖以感謝敬慕祖德、體得祖訓,并將祭祀之體得在日常生活之上具現實踐。于國,則翼贊天皇之大御政治(おおみまつりごと),義勇奉公;于家,則協力本家之族政,修身齊家;如此則國運益隆,家運益盛。神國日本,上至天皇下至黎民百姓,皆切實以祭政一致之原則躬行神道,終成其百世之君千年之國萬世一系之基業,亦爲其在明治朝成功文明開化奠定了基礎。

明治天皇

今日飽受支那的歪曲畸形歷史教育的人士,提及明治維新,多以明治朝之軍事科技的西化現代化爲主要成就,此即捨本逐末也。明治維新,與大化改新一樣,其“新”皆符合“新”之本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何謂“維新”?維新就是基於神道之祭政一致之原則,報本反始,慎終追遠,以祖先創立制度之真義,來糾正今人在傳承祖訓祖制之中所犯之誤解和錯漏,以期後世子孫能享更多福祉。明治天皇敬神崇祖,體得日本皇祖皇宗之訓勅,深知神道祭祀之要道,即祭政教一貫之實踐之道,爲國家發展之極重要之基礎。因而在維新過程中,明治天皇十分强調神道在日本國家發展中的根本性作用,尤其注重以祭政一致、祭政教一貫原則宣教日本國臣民,並以此爲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各領域的西化改革的指導思想。

武藏一宮:氷川神社

明治元年十月十七日,天皇在東京入都之後的第四日,即行幸武藏國一宮氷川神社,行親祭之禮,向氷川神社下勅書,勅曰:“神祇を崇め,祭祀を重んずるは,皇國の大典にして,政教の基本なり。”與日本諸先哲不同的是,明治天皇開始强調“祭政教一貫”而非單獨强調祭政一致或政教一致。祭政一致之含義前文已具,政教一致之含義更爲簡明,比如前文提到的會澤安所著《下學邇言》一書即系統地講解了政教一致之含義。《下學邇言·論政第四上》有云:“古者政教出於一,教以爲政,政以行教,未嘗歧以爲二也”,言簡意賅(該篇詳細講述了政教一致之原則因本文篇幅有限就不長篇援引了),體現政治與教育或曰教化之間不可分之關係。既然政與教不可分,而祭與政亦不可分,祭政教三者自然不可分。明治元年十月十七日[1]《武藏國一宮氷川神社行幸之勅書》是日本天皇首次明確强調了祭政教三者一致之大精神,爲明治維新初步奠定指導思想。明治天皇親祭氷川神社之後,逐步親手樹立現代的日本帝國的國家神道體系。爲了明確神道是祭政教一貫的實踐道,明治天皇躬親踐行國之祭祀,爲日本帝國政府之文武官吏做出表率,以己之恭誠祭祀爲民之表率。

皇大神宮

緊接著,明治三年正月初三[2],明治天皇頒佈《大教宣布之詔》,詔曰:“朕恭しく惟みるに、天神天祖が極を立て統を垂れ、列皇相承け、之を継ぎ之を述ぶ。祭政一致、億兆同心、治教上に明かに、風俗下に美なり。而るに中世以降、時に汚隆有り、道に顯晦有り。治教の洽からさるや久し。今や天運循環し、百度は維新なり。宜しく治教を明かにし、以て惟神の大道を宣揚すべきなり。因りて新に宣教史を命じ、以て天下に布教す。汝群臣衆庶、其れ斯の旨を體せよ。”明治天皇明言,“祭政一致,億兆同心,治教明於上,風俗美於下……宜明治教,以宣揚惟神之大道。因新命宣教史,以布教天下。”治教一詞,完顔氏塞繆爾最高法院長在今年四月之前文已解釋其義,即教化之道。明治天皇以此大詔正式將惟神之道定爲國家之大教,並將祭政教一致定爲實踐神道的根本原則,同時設置新的政府職官即宣教史,以宣揚神道,教化臣民,從而切實執行祭政教一致原則。在此我們需要注意,何謂大教?大教之“教”,非指宗教,而是教化之意,與治教之“教”同義。大教,即一國之君主教化萬民之根本之道。此詔書之地位,等同於後來康德皇帝之《國本奠定詔書》,是確定日本國體的憲制類之件之一,在日本帝國憲制框架中可謂重中之重。

大教既已宣布,日本之神道國本已定。爲了更有效地貫徹祭政教一致之實踐道,明治天皇於明治二十三年十月三十日[3]欽賜《教育勅語》于日本國臣民。《教育勅語》一開篇,即明諭内外:“朕惟我皇祖皇宗,肇國宏遠,樹德深厚。我臣民,克忠克孝,億兆一心,世濟厥美。此我國體之精華,而教育之淵源亦實存乎此。”祭政教一致之實踐,是神道祭祀之要道,顯現了日本國體之精華,爲國家發展之極重要之基礎。而教育之淵源亦存於日本國體之精華之中。此勅語自然地將祭政教一以貫之,爲日本帝國文明開化之後的現代教育事業確定了祭政教一致之根本原則。《教育勅語》是日本帝國的每所學校必須奉體的聖訓,因而在昭和二十年之難之前家喩戶曉,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得以深入人心。注入了惟神之道真髓的日本帝國教育事業,爲日本及滿洲國等東洋國家提供了大量體得東洋道德之真義又同時掌握西洋科學技術的傑出人才,使明治維新之功爲東亞之民深收于後世。總的來説,日本明治維新在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科技等各領域能取得巨大成功以至日本能躋身列强之林,起到靈魂作用的正是惟神之道之祭政教一貫之原則。日本帝國是躬行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之惟一典範。

教育勅語

神道之祭政教一貫之原則之内涵已明。神道既然是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而滿日兩帝國均以神道爲國本,基於我國與日本帝國一德一心不可分並我國皇帝與日本帝國天皇精神如一體之特殊關係,日本帝國躬行祭政教一貫之實踐典範,自然爲我國所躬行效仿。我國皇帝自康德七年七月十五日以《國本奠定詔書》奠定滿洲國國本爲惟神之道以來,深體神道之祭政教一貫之大精神,並致力於宣示祭政教一貫之大原則于滿洲國臣民。皇帝陛下在康德九年三月一日建國十周年之際,在《建國十周年詔書》中,第一次系統地將祭政教一致之大原則廣宣于滿洲國國民,詔曰:

“我國自肇興以來,歷茲十載,仰賴天照大神神庥、天皇陛下保佑,國本奠於惟神之道,政教明於四海之民。崇本敬始之典,萬世維尊。奉天承運之祚,垂統無窮。明明之鑒如親,穆穆之愛如子。夙夜乾惕,惟念昭德,勵精自懋,弗敢豫逸。爾有司衆庶,亦咸以朕心爲心,忠誠任事,勤勉治業,上下相和,萬方相協。自創業以至今日,終始一貫,奉公不懈,深堪嘉慰。宜益砥其所心勵其所志,獻身大東亞聖戰,奉翼親邦之天業,以盡報本之至誠,努力國本之培養,振張神人合一之綱紀,以奉答建國之明命。欽此。”

《建國十周年詔書》一開頭,聖上即指明天照大神爲我國建國之淵源。緊接著,聖上以“國本奠於惟神之道,政教明於四海之民”一句,將祭政教并列。這裏我要帶著大家稍微復習一下。康德七年七月十五日當日,我國爲國本奠於神道進行了若干活動。首先是凌晨建國神廟之鎮座祭,標志著建國神廟之創建並奉祀天照大神爲建國元神之開始;而後在白天,《國本奠定詔書》發佈,正式在法律上確定國本爲惟神之道;同時《組織法》增修,加入“皇帝行國之祭祀”及與國之祭祀並祭祀府相關之條章;同時國務院發佈佈告《關於國本奠定之件》,廣宣《國本奠定詔書》于全體國民。由國本奠定當日之一系列活動可見,“國本奠於惟神之道”本身就包含了國之祭祀之制度之確立,因而《建國十周年詔書》中“國本奠於惟神之道,政教明於四海之民”一句,正是將祭政教并列以宣示祭政教一貫之大原則。

建國神廟鎮座式之御儀
建國神廟

《建國十周年詔書》中這一句而後是“崇本敬始之典,萬世維尊。奉天承運之祚,垂統無窮”這兩句話。崇本敬始與報本反始在神道之中乃爲一體之觀念。不崇本談何報本?不敬始談何反始?前文已具,祭祀是報本反始的自然舉動。可見崇本敬始、報本反始之觀念,爲祭祀之直接動因,無崇本敬始、報本反始之觀念,則無祭祀之行,更無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也。“崇本敬始之典,萬世維尊”,一來强調了滿洲國君民皆應永世體認崇本敬始之觀念,二來表明了滿洲國君民皆永世遵循崇本敬始之神典。而聖上將“崇本敬始之典”與“奉天承運之祚”并列,意在訓誡全體國民:只有貫徹崇本敬始之觀念及神典,我國國祚方能長傳。

滿洲國建國十周年紀念行事

聖上在《建國十周年詔書》中亦解釋了滿洲國跟隨日本帝國對英美宣戰在神道層面之原因:“以盡報本之至誠”。前文已具,報本反始是人性之自然之道,亦爲神道之基本觀念之一,更爲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得以躬行之動因。我國建國之淵源,乃天照大神之神庥;我國興隆之前提,乃親邦日本帝國“冒群疑而不避、犯衆咎者弗辭”之仗義。親邦日本帝國於我滿洲國,“事等解懸,功同援溺”,實恩同再造也。我國國本奠於惟神之道,報本反始爲君民一體實踐之觀念,我國在當時自然而然地追隨親邦日本帝國對英美宣戰,以盡報本反始之誠。縱使在日滿兩帝國與英美法等國開戰是有史以來文明國家之間所有戰爭中最慘烈、最遺憾的悲劇而沒有之一,縱使日滿兩帝國之戰爭實力不可能强過英美兩國,我滿洲帝國仍爲盡報本反始之誠並依據《日滿議定書》所規定的日滿兩國共同防衛之義,雖千萬人吾往矣,毅然投入對英美戰爭。雖然此戰無疑是一個全球級別的巨大悲劇,但是從另一方面講,也確實彰顯了滿洲帝國躬行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而盡力報本反始之至誠。

滿洲國建國十周年紀念行事

聖上在《建國十周年詔書》的最後,要求滿洲國臣民“努力國本之培養,振張神人合一之綱紀,以奉答建國之明命”。前文已具,神道立脚於神人合一之原理。神人合一之原理,體現在神代與人代相連續、神之道與人之道相一貫、凡人之德性源自神之德性。此原理正是祭祀之基礎,自然亦爲祭政教一致之實踐之基礎。聖上將“國本之培養”與“神人合一之振張”并列,足可見對神人合一之原理之强調。聖上將“振張神人合一之綱紀”一句,放在全詔書之壓軸之位置,意在强調神人合一之原理是祭政教一貫之實踐之道之基礎。

滿洲國建國十周年紀念行事

《建國十周年詔書》是爲建國十周年紀念而特別發佈,與“時局詔書”同類,因此與康德四年九月十八日《時局詔書》及康德八年十二月八日《時局詔書》一樣地未列入《滿洲國法令輯覽》(《滿洲國法令輯覽》是最權威的最全面的滿洲國法令叢書,由國務院總務廳法制處編纂並滿洲行政學會發行)。盡管如此,《建國十周年詔書》除了“獻身大東亞聖戰”這一句已不合滿洲帝國與美國及現下之日本等西方盟國共進退之時局之外,其他所有内容皆字字珠璣;并且依據康德八十六年八月二十日策令第一號《滿洲帝國政府崩壞時之法令有效性之件》之第二條,“獻身大東亞聖戰”這一句因其中“大東亞聖戰”一詞在此詔書中專指對英美之戰而失效,因此現在我等對《建國十周年詔書》不應有任何顧慮。因爲聖上在《建國十周年詔書》中第一次系統地將祭政教一致之原則廣宣于滿洲國國民,所以《建國十周年詔書》應與《滿蒙新國家獨立宣言》、《滿洲國建國宣言》、《執政宣言》、《即位詔書》、《回鑾訓民詔書》、《國本奠定詔書》、《國民訓》等等關於建國宗旨及國體之憲制類之件并爲永世學習之經典。

今年是國本奠定八十周年。關於我國國本奠定之緣由及歷程,我與完顔氏塞繆爾院長前月所作之諸前文已盡述,在此不贅言。我滿洲國復國天業,在此國本奠定之八十周年,仰賴天照大神之神庥、康德皇帝之保佑,取得豐碩成果,然仍困難重重,莫可掉以輕心。我輩滿洲國臣民,當深體康德皇帝奠定國本於惟神之道、奉祀建國元神、制定國之祭祀之制度之本義,崇本敬始,報本反始,慎終追遠,神人合一,努力國本之培養,貫徹祭政教一貫之實踐道。我等惟有如此,方能再興滿洲國國民道德,從而早日克復滿洲全土以達成復國天業。

[1]:此時仍爲日本舊曆即天保曆。

[2]:此時亦仍爲天保曆。

[3]:西元1872年西曆1月1日起,日本改用格里高利曆,以是日爲明治六年一月一日。因此自明治六年起,曆法已改用西曆。此明治二十三年十月三十日爲西曆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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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帝國協和會 Concordia Association of Manchu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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